在维纳德的讨伐结束后,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里,守泣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塔甘罗格的铁道线路的复兴上。
“汽水共腾?”
“简单地说就是蒸汽列车的锅炉太脏了,这样一来锅炉里的水就会粘度过高形成水泡,而这些水泡会导致锅炉内部的压力高速上升,最终导致没有经过净化的蒸汽带着这些锅炉内部的污物一起喷出来。”
“这有什么问题吗?”
“一言蔽之就是有可能损害火车的寿命,以及出现各种危险发生的几率,像是迎面风导致带有污物的蒸汽直接将这些污物吹到驾驶室,导致火车司机无法看清前方的情况之类的。”
“那还真是危险啊!”
毕竟火车也不是直接长在线路上的,如果是在转弯的时候没有及时减速甚至有可能因为巨大的惯性让整个火车倒在地面上,那样最终会造成多少人命伤亡就难以想象了。
“而且我也有一个想法。”
“你又有什么惊世骇俗的想法了?”
“马尔可夫,你为什么要用这种好像对恐怖分子的语气来说我呢?”
“和你相比,恐怖分子已经算是和蔼可亲的了。”
自从守泣来到这个道尔斯之后,我们岛上的人们就开始了前所未有的忙碌生活。
以霏缇斯大人名义发行的债券成为了交易的基本单位,守泣用这些债券租下了大量的劳动力将维纳德的玄武岩搬运到科恩,然后又从哪里建设起了道路和房屋,而其他人则是开始争相租下这些房屋,在那里开始了新的交易,而这些消费有促使了债券的交易价值大幅度的提升。
这对于从小在这里长大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从来没想过的景象,道尔斯乃至其他西涅乌丝的诸岛竟然可以爆发出如此的繁荣与富裕。
“算了,这些等到以后再说。实际上我想的是是不是应该增加一些除船只以外的交通手段。”
“哈啊?”
“我打算在如今船运的基础上加入陆运的概念,建设一条供人步行的浮桥。”
浮桥,顾名思义就是一种漂浮在水面上的桥梁,最基础的浮桥就是将几艘小船用木板连接起来的形式,在风土世界的某些战役中这些浮桥曾数次出现在决定国家存亡级别的战局,因此对于生在四圣世家的守泣而言这也是个非常熟悉的东西。
“不是,守泣你说的轻巧,但实际上该怎么搞?”
“嗯,其实从方法上来说并不算难。”
在琳玔一平方米的浮桥仅仅只需要1000的通用货币,就算是为了增加稳定性其实也只是在海面上插两排桩子用绳子绑紧就足够了,而且由于这些桥板本身就轻所以很简单就能回收,即使是遇到台风或者大雨受力面积小的桩子也很难受到影响,而且只要将每隔几百米的距离在浮桥下方置放一个用于稳定的船锚就可以保证他在水中的稳定性,考虑到未来的发展能够连通各个小岛的方式只有单一的船舶还是会让守泣感到些许不安。
然而,问题的关键就在于提供浮力的部分。
“毕竟在琳玔的话,只需要准备塑料浮筒就够了,但在埃达人们估计连塑料这个概念都没听说过吧。”
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就只能用船作为桥身的支柱,可是这么一来就本末颠倒了,与其用这么多船连接起来做桥,还不如让人们直接划船要省事多了。
“守泣,你想得太多了,虽然是借了霏缇斯大人的话,但是这些问题并不是现在就必须要解决的不是吗?”
“这...倒是没错啦。”
“那我们就赶紧回到正题吧。”
整理和重新布置塔甘罗格的铁轨,以此准备迎接我们的买家海运大商,幸运儿莫罗斯 德克斯。
如果有人听说过莫罗斯 德克斯的人生,他们百分之二百不会相信这样的人是实际存在的。具体来说大概就是当你一无分文来到了一个全新的城市打算开始大展拳脚的时候,你的好朋友找到了你让你成为了他旗下一家公司的代理老板,然后不到半年的时间,原本半死不活的店突然活络了起来,而那个朋友却因为突发疾病死了,他的家人让他归还了店面并给了他市场价相当的现金补偿之后,突然又出现了战争,经济衰退,现金为王!然后他在这期间用现金买下了不少被认为是垃圾的债券,结果没想到这波债券在三年后连本带息翻了五倍的身价!莫罗斯用这些钱首都买了一个别墅打算在那里陪伴家人躺平,结果正好他的邻居是财务大臣,他们两家来往密切结果搞着搞着自己的大女儿就嫁给了财务大臣的儿子!随后他听说故乡的人民因为蝗灾而受苦挨饿,他立刻又用手头所有的钱买下了大量的粮食打算送过去,结果蝗灾跑到了自己如今的国家,当地的粮价疯涨,而故乡那边则是由于国家救济得到了保障。
由此,这位幸运儿由于保住了大笔粮食并将其无私奉献给了难民的功绩,在那个国家得到了贵族的身份...
“从一无分文到新晋贵族全程只用了不到十年的时间,而且在这十年之间几乎从来没有踩过烂摊子。”
“...这玩意真的是人吗?”
当一个偶然事件的几率高到这种地步的时候,让人感到的反倒不是羡慕或者说奇怪,而是像看着某种猎奇艺术一样的诡异感。
“每个人的活法还真是都不一样呢。”
“我倒是觉得这已经不是活法的问题了,不过既然是有着如此逆天好运的人物,那么愿意投资我们的塔甘罗格岂不是如虎添翼!”
“确实,宣传效果应该是满分了。”
但对方也不是无端的发挥善意,莫罗斯 德克斯这次也是向我们提出了他的需求。
“对方希望在这个妻子的故乡举办水晶婚(埃达世界二十周年的结婚纪念,象征着清澈透明彼此相知相识,也是埃达用于称呼结婚纪念的特定称呼中的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纪念)的纪念婚礼,到时希望可以提供教堂与神职人员进行仪式,敲响礼钟。”
“好浪漫!”
“有钱人还真是闲得没事干啊,就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情,心甘情愿的花那么多钱。”
因为意见分歧的马尔可夫和塔娜瞬间瞄了彼此一眼,然后非常默契的撇开彼此的脸哼了一声。
“硬要说的话,这些应该只是对面的个人愿望,对于买下塔甘罗格上的工厂这件事本身没有什么太大的联系,但毕竟是有如此巨大的现金流动的基础,如果我们不能展现出应尽的诚意保不定对面会出现些新的想法。”
“诚意啊...哼,倒也是,花了这么多钱如果连这点要求都不能提的话,确实是会感到失望。”
“那么关于派对的会场,守泣你应该已经有准备了吧。”
“这部分的话,我交给了霏缇斯大人负责了。”
在那个与贝蒂相识的半毁的圣殿,如果是在故乡的圣殿里举办水晶婚的仪式,想必对方也一定会满意吧。
*
在风一如既往拂过海面的午后,我们乘着早已熟悉的龙头船回到了道尔斯,结束了一天的繁忙之后筋疲力尽的人们却带着一副意犹未尽的满足神情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好厉害啊。”
无论是第几次看到这副光景,马尔可夫都会禁不住感叹,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象过的景象。
人竟然能如此神采奕奕的进行工作,带着这样满足的表情回到家中,明明是如此的辛苦,但每个人却像是个玩耍结束后的孩子一样用闪闪发光的眼睛看着即将到来的明天。
“仅仅是钱,但却又不只是钱。”
守泣对自言自语的马尔可夫回应道,那句话里隐藏着此时的马尔可夫无法想象的内涵。
“守泣,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钱不是用来存的,而是用来花的,虽然这是一个简单的道理,但却没有人会轻易的认同。
“所谓的消费是人通过劳动价值与世界建立连接的手段,但那也仅仅之应该是手段,钱不能代表世界上的一切。”
“这我也知道...”
“那如果每个人都停止消费,大家都在盯着自己口袋里的钱,你觉得这是意味着什么?”
钱仅仅是钱,当人们停止通过劳动价值创造金钱,他们就会开始利用金钱收割其他人的价值。当钱可以定义一个人价值的时候,那就意味着社会的崩盘已经来到了末期。
“人将成为野兽,这并不是金融上的比喻,而是物理层次的形容。”
拒绝与世界产生联系的人,换句话说就是对社会道德基准认同度的降低,而当这个认同度到达底线时人就会抛弃作为人的底线成为野兽。
“必须要有人教给孩子们,如何正确的活着,如何正确的建设这个社会的方法...”
“守泣,你...!”
守泣的眼中闪烁着陌生的光,那是一种马尔可夫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冰冷光辉,一种宛若神明从高高的天穹俯视着蝼蚁般众生一样的某种可怕而又巨大的意志。
或许这才是眼前这个少年的本质,狂热...一种非常理性的狂热主义者,拥有着近乎无穷尽主观能动性的存在。
宛如深无止境的水面下隐藏的黑暗,这是马尔可夫第一次发现了这个完美无缺的守泣身上隐藏着的秘密。
“我的脸上沾着什么东西吗?”
守泣的声音瞬间将马尔可夫从思绪的海洋里捞了回来,后背泛起了冷汗的他用有些仓惶的声音自顾自地解释道
“唉!啊,不!只是走了一下神,稍微有点累了而已!嗯!”
“是这样啊,那马尔可夫就和塔娜先回去好了,我再从这里呆一会。”
“那...那好吧!你也不要待太久啊!别忘了还要回去吃饭!”
“知道了。”
看着和塔娜一唱一和的笑着离开的马尔可夫和塔娜,守泣嘴角浮现出了些许的笑意,在一旁看着的齐莎则是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看这些人无聊的闹剧有这么好玩吗?守泣。”
“很有趣呢,我们要不要也学学马尔可夫和塔娜那样?”
“算了吧,我可是你的身外身,做不到塔娜他们那么野蛮无礼的行为。”
“稍微模仿一下就好了。”
面对守泣的请求,齐莎稍微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扭捏着在进行某种心理博弈一样,最后...
“哼...哼!守...守泣之类的,我才不管呢!”
“...”
为什么会变成古典型傲娇了呢?
“话...话说,贝蒂怎么这么慢啊!虽然我倒不是在担心她,可是这也太慢了吧!”
“...对不起。”
“...呜!啊啊啊!!!!不要道歉啊!!这不是搞得我更难受了吗!!!!”
齐莎的脸虽然没有出现少女面庞上本该出现的淡粉,但是那用手臂挡住整张脸的举动还是显示出了她作为少女的羞怒。
“不过,确实今天贝蒂来的好晚啊。”
守泣从船上走了下来,在无人的码头上用眼睛的余光搜寻着幽灵少女的身姿。
“我找到了!守泣你看那边!”
“啊,还真是。”
在码头的一角,成堆木箱的旁边的传览板,那位熟悉的少女正在仔细的阅读着上面贴着的告示。
齐莎先一步飞到了少女的身边,守泣则是在后方用轻松的跳过了两者之间的距离,无声无息的落在临近少女的位置。
“贝蒂,你在看什么呢?”
“......”
“贝蒂?你怎么了?不要无视我啊。”
“......”
“贝~~~蒂!!!!!!!!!!!!”
无论齐莎如何呼喊,传览板旁的少女就是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听不到齐莎的声音一样。
“贝蒂,不要在开齐莎的玩笑了...”
“...啊!难道说是在叫我吗?”
少女对守泣的声音产生了反应,就在这时一阵海风带着斜阳的温度扫过了黄昏的码头。
“!”
“...不会吧。”
接近墨绿色的黑发随着海风在空中飘散,少女用手轻轻的将吹散的发丝重新梳整回了耳后,身上的长裙也留下了风浪拂过的痕迹,轻轻飘飘的从空中回到了自己原有的位置。
理所当然的,幽灵不会被风吹拂,她们不是活着的存在,因此理所当然的不会被物理法则所影响。
“小哥,你眼光不错嘛。竟然能发现像我这样的美少女,正好需要一个尽职的导游这件事。”
“贝...抱歉,我一不小心认错人了,请问小姐您如何称呼?”
眼前的少女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而不是幽灵少女贝蒂。
“都搭讪了竟然还找这种借口死不承认!你难道是想说像我这样的美女是大众脸吗!”
“不,我倒不是这个意思...”
“贝尔 S 德克斯,那位幸运儿莫罗斯的小女儿,这么说的话应该就能明白吧。”
少女坏笑的看着守泣说到,有着与幽灵少女贝尔.赛西蒂,贝蒂同样名字的她,便是那位幸运儿莫罗斯 德克斯派来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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